下雨

蔣捷的這首詩 - “虞美人”，是我高中時候看過的，當時一看到就讓我永難忘懷。前幾天剛巧又在市區某大型書店翻書時看到，真的很有感覺，和高中時看到的心情確實不一樣。

“少年聽雨歌樓上，紅燭昏羅帳；
壯年聽雨客舟中，江闊雲低，斷雁叫西風；
而今聽雨僧廬下，鬢已星星也；
悲歡離合總無憑，一任階前，點滴到天明。”

無論是淅瀝蕭颯的飄渺，仰或奔騰澎湃的滂沱，雨日總是清新涼爽，閒適宜人，讓人感到無比舒暢！小時候尤其在外婆鄉下山野的小雨，更令人歡喜，任何人若曾在溪頭沐浴晨雨，必定會感同身受。晨曦初綻，我們幾個野孩子總會在幽靜的竹林中跑啊跑，穿過層層的青翠雨簾，讓透過葉隙篩成千萬捻的雨絲，從頭到腳纏繞著我們。偶爾拂來在林間穿梭的微風，更是撥人心弦，心情若雨點般翩然躍動，小孩子的心境就是那麽如此單純，一點小雨就能夠讓我們盡情和忘我的享受，仿佛世界就是我們的。

這些日子來，除了做工以外就比較閒空，對於周遭的一些平時不以爲意的自然現象會加以觀察和用心感覺，就比如看看螞蟻成群的搬家啊、下雨時水滴在葉子的情景啊、鳥兒在樹上嬉戲啊、毛蟲在啃食著幼嫩的葉子啊等等，可是人大了，或許已經受過世間和社會的洗禮，雖不敢說歷盡滄桑滄什麽的（沒資格！），但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壞參半的 “人生經驗”，那麽，聼雨的心情也固然跟童年時的哪种不一樣了，是一種啓發、還是無奈，已經很難去辨別。總之，當下的心情瞞喜歡詩詞中所說的人世間一切悲歡離合的遭遇，只是無情的變遷罷了，作者懷著如此的體悟，任憑台階前的雨滴敲進心頭，直至天明。